崮乡文苑(306)【诗歌、故事、美文/张希波、李建海、徐阳明、曾子】

作者:匿名点击数:827    |    加入时间:2022-09-29 07:25:59

原标题:崮乡文苑(306)【诗歌、故事、美文/张希波、李建海、徐阳明、曾子】

【本期目录】

▉ 纪王崮的神殿/张希波

▉ 歇马岭的传说/李建海

▉ 奶奶的葱油饼/徐阳明

清朝遗少三爷爷/曾子

▉ 纪王崮的神殿

▼文/张希波

古老的山崖诉说着旧事尘烟

历史掩埋下的纪王崮

被时间的指尖捅破了窗口

纪王和妃子们踏着青铜锈斑蜂拥而出

凝固了山路和史学家的思考

之前,我无法感受到古墓的腹痛和忧愁

尽管八宝琉璃井的羊水

始终孕育着一股光复大业的雄风

直到穿越神殿残缺的飞檐斗拱

才让我笃信那个悲壮的故事

绝不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

神殿终于在心有不甘中倒塌了

复仇的种子埋藏在古墓中

碳化成一行模糊不清的篆刻铭文

惟有纪王的皇袍

一直被山棘的倒钩挽留到今天

依然泛着王室不可冒犯的尊严

三千年来,纪王的子孙后代们

一直被孔孟之风陶醉着

陶醉得如沂蒙山一样朴实无华

在乱云飞渡和战马嘶鸣之中

一座巍峨的天上王城

让辉煌再现,让故国重生

【作者简介】张希波,笔名鹤祥、稳平。1970年10月出生,山东省沂水县泉庄镇人。系临沂市作家协会会员、临沂市作家协会红嫂故里创作基地主任、沂水诗词学会常务理事。曾在《临沂日报》、《沂蒙晚报》、《罗庄通讯》、《东皋诗词》、《沂蒙战友诗词》、《山东电大报》、《罗庄文艺网》、《鲁南文学报》、《中国煤炭新闻网》、《黄河诗报》、《山东文学》、《散文诗》等多家媒体发表作品。曾在山东省旅游发展委员会、山东海岱传统文化研究发展中心联合举办的“讲山东好故事、守护文化根基—好客山东”征文大赛,山东省作家协会联合中国散文学会、中共临沂市委宣传部发起的“弘扬沂蒙精神”主题文学征文中获奖。

远眺纪王崮(春晓摄于5月18日)

【相关链接】纪王崮,以“秀、奇、美”享誉齐鲁,是沂蒙山七十二崮之一,有“七十二崮之首”的美誉。它位于山东省沂水县泉庄镇西北4公里处。2019年10月7日,“纪王崮墓群”被国务院批准为第八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。

据《沂水县志》记载:“纪王崮,巅平阔,可容万人,相传纪侯去国居此。”(清康熙十一年)。“纪王崮,相传为纪子大夫其国居此,故名”(道光七年)。相传公元前690年亡君纪王率残兵驻扎于此,筑城修路、盖房造屋,在崮顶建成了一座规模宏大、功能完备的王都,纪王崮因此得名。

▉ 歇马岭的传说

▼文/李建海

——沂蒙七十二崮,每一崮都蕴含着一个动人的故事。沂蒙百条岗岭,每一岭都孕育着一个美丽的传说。沂蒙万千村庄,每一庄都深藏着一个不朽的传奇。英雄的沂蒙山区,就是一部厚重的历史文化发展史。

位于沂水县城西北30公里处的泉庄镇西棋盘村,村南一山岭,名曰歇马岭。歇马岭就孕育着一个美丽的传说,此传说还与名扬四海的天上王城有着密切的联系,诸君不妨听我慢慢道来。

相传,在两千多年前的公元前256年,在位59年之久周国最后一个国王周赧王姬延被秦国生擒而去,周王国被灭。

国破家亡后,姬延率领残部沿途北上。一路跋山涉水,风餐露宿,饥食路边菜,渴饮山涧水。随从官兵步履维艰,精神涣散,士气萎靡,个个怨声载道,军心离散。周王姬延观此情景,仰天长叹:“天将亡我,我欲何为!”叹毕,悲从心起,不禁潸然泪下。想当初,皇袍加身,龙椅鼎固。玉玺响处,万民欢呼。怎想今日陷于如此落魄之境地。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,今朝,将从我轮回了。正想着,羸弱的马匹一个趔趄,险些把他从马上掀翻在地。美好的回忆瞬间回到了惨淡的现实。

泉庄镇风景(春晓摄于5月18日)

他抬头望了望天空,成片的乌云正从四面八方聚集而起。忽而狂风大作,夹杂着细沙漫天飞舞,直砸向人的双眼。官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狂风吹得站地不稳,左摇右晃,更有瘦弱的兵士突然倒下,再也不能站起。姬延心内不由慌张起来,看来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。

不出所料,没多大功夫,倾盆大雨,从天而泄。衣着单寒的官兵一个个淋成落汤鸡,在风雨之中瑟瑟发抖。泥泞狭窄的道路,俨然一道天然屏障,让官兵们寸步难行。“上天难道真要亡我?”姬延思忖,“不,老天只要留我一口气,我定要策马扬鞭,东山再起。”

想到此,他内心似涌动一股热流,浑身一震,精神了许多。他驻马远眺,一处平整的山头透过暴风雨,隐约出现在他的视线中。他心里明白,这是上天给他的一个机会。机不可失,时不再来。他向官兵下达了快速行军的命令,前面不远的山头,将是我们歇马行宿之处。官兵们也似乎看到了希望,加快了行军的脚步。不多时,就来到了这座平整的山头。

只见此山(也许不能称之为山,说岭更为合适一些),山头平整宽阔,延绵数里,真乃安营扎寨之好去处。于是下令歇马停军,待明日风停雨歇,再做打算。

疲劳的兵士就在这狂风暴雨中相拥着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。

次日凌晨,雨停风住。天空还未放明,就听山下人生嘈杂。姬延慌忙起身,朝山下望去。只见一团团黑影朝山上涌来。不好,难道敌军这么快就追来了?忙命探马下山一探究竟。

一会探马回报,是早起的村民见到了我们的兵马,给我们送粮来了。但见村民或挎着篮子,或端着碗瓢,或扛着背袋,尽其所能,把本不宽裕的粮食送到军营来。姬延眼见此景,不禁热泪盈眶,多么善良朴实的村民啊。有朝一日我东山再起,定不负君之救命之恩。

官兵们垒灶支锅,添薪生火,顷刻饭香弥漫了山岭的角角落落。官兵们这顿热饭下肚,顿觉气力倍增,精神大振。姬延适时一声令下,部队铿锵有序朝北而去。就是这一顿雪中送炭式的百家饭,为姬延纪王崮称雄奠定了基础。

泉庄镇风景(春晓摄于5月18日)

后来,人们为了纪念这个美丽善意的传说,把此山头命名为歇马岭。

如今,登上歇马岭,沂蒙名崮尽收眼底:朝西看,锥子崮刺穿苍穹,傲立天际;透明崮山体通透之处,穿越时空,迷幻离奇。西北观,纱帽崮雄伟倜傥,罩着一代又一代风流名仕;朱兰崮伟人沉睡,庇佑着苍生大地,五谷丰登,风调雨顺。朝北瞧,椅背崮敞开胸怀,笑纳八方来士。朝东望,东汉崮沉淀着刘秀凄美的爱情故事。往南望,案头崮伏案执笔,等待着有志之士来书写中华传奇;马头崮昂首挺立,策马前行,欲把沂蒙故事,带往世界各地……

而今,歇马岭默默的沉睡千年,期盼着有缘的你,前来泉庄书写更为辉煌的传奇。

【作者简介】李建海,泉庄镇西棋盘村人。从小喜欢阅读、作文。10岁开始发表散文《我爱泉庄野酸枣》等作品。业余时间喜欢诗歌、散文创作。现在淄博市沂源县任乡村教师。

▉ 奶奶的葱油饼

▼文/徐阳明

有一种味道,多少年来,我一直把它默默收藏在记忆里,小心翼翼地侍弄着,每有闲暇,便双目微闭,从记忆深处抽出这种味道的一丝一缕,让清香在唇齿间慢慢荡漾,直至流进我魂牵梦绕的故乡。

我的故乡是沂蒙山深处褶皱里的一个小山村。奶奶就出生在那个叫泉庄的镇上一个大户人家。封建陋俗让她年幼时裹成三寸金莲,并经父母包办与郭庄徐家长子成亲。奶奶自幼在娘家受到良好家风的熏陶,嫁到徐家后更是持家有方,里里外外都打理得井井有条,邻里街坊无不夸赞。

那种记忆深处的味道就是奶奶烙的葱油饼。

吃过的人都说,那油饼的味道十里八乡再也挑不出第二个来。那酥脆香咸的饼因为有了葱花的加入,葱香味扑鼻而来,只需一小口,在唇齿间反复嚼动,葱油饼的香味常常令我忘记了了吞咽。小时候我总是喜欢依偎在奶奶身边,黏缠婆娑着着她那核桃般皱纹满满的脸。每当在奶奶擀做葱油饼时,我都会安静地坐在马扎上看奶奶和面,静等着面团醒发好,以求得栗子大小的一块面团做我喜欢的手工。

泉庄镇风景(春晓摄于5月18日)

在我的记忆中,奶奶一直使用着一个红花白底的瓷盆和面,可能它比我的年龄还要大。因年代久远且长期使用,盆沿的瓷被碰去了一些,漏出生了锈的黑铁,犹如奶奶脸上的老年斑块,诉说着它的沧桑岁月。

奶奶把瓷盆放在院子石榴树下的石桌上,这是爷爷从山上扛回来的一块天然的石桌面,用三块石头支撑起来的,就成了我们一家人炎炎夏日下,常常就餐的餐桌。天热了,爷爷就泼上半桶水,石桌立刻清凉下来。

和面了,奶奶踮着那双颤巍巍的小脚,用木瓢把面粉一瓢一瓢舀进瓷盆里。有时面粉倒得太急,会有粉末飘起,空气中就会弥漫着一种醇厚的麦香,犹如扑面而来的一股暖流,沁人心田。奶奶在盆里加入适量的水,先用筷子把水和面搅拌融合,再用手不停的揉揣,直到面团光滑。我看到徜徉在盆里的面团有些躁动不安,奶奶早已看穿我的心思,顺手捏下一小块面团给我,我高兴的接过来,安静地坐在马扎上,发挥我的想象力,把它捏成各种好看的小动物。奶奶伸一伸因揉面而拱累了的腰,在案板上切碎葱花,和盐搅拌在油碗里备用。

一切安排妥当后,接下来最重要的环节到来了。奶奶把面团再次放在面板上继续揉、揉,直揉到我看得眼疼,奶奶才用衣袖擦一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,说一声“好了”,揉面才算大功告成。

接下来,奶奶把整个的大面团切成一个个的小面团,用擀面杖把鼓鼓的面团碾压平整,整齐的排在案板之上,好似等待检阅的士兵,整装待发。奶奶把油碗里的葱花像摊煎饼一样由里及外均匀涂抹在饼皮上,让每一寸饼皮都沾染着葱油的气息。然后从一边慢慢卷起,卷出一条蜿蜒曲折小蛇的样子,然后再婉转盘旋起来,用擀面杖再压扁平,这样反复擀几次,制作工序完成。

最后是烧火烙饼。奶奶手提平底锅略显吃力,沉甸甸的平底铁锅放在灶上,锅底的柴不急不躁地燃烧着。火不能太旺,旺了饼会糊,也不能太弱,弱了饼不容易熟,这就是我们所说的要掌握好火候。奶奶用饭帚往锅里刷少许油,双手捧过葱油饼,小心翼翼地放入锅中,用那双粗糙的手把饼舒展好,婆娑几下,便盖上锅盖。炉中火快乐地忽闪,奶奶时不时掀起锅盖翻转葱油饼,以便让饼熟得均匀。大约十来分钟,葱油饼便出锅了。

泉庄镇风景(春晓摄于5月18日)

刚出锅滚烫的油饼最是好吃,金黄的面饼,绿油油的葱花,它们经过美丽的碰撞融合,煎烙成酥脆可口的食物,无需更多佐料,单是吃奶奶得葱油饼都觉得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幸福!

如今,故乡已开发成旅游小镇,游客除了欣赏如画的风景外,都不忘去尝一尝我奶奶做的葱油饼。“徐记油饼”已成为故乡旅游小吃中最耀眼的一张名片,吸引着一批又一批中外游客到这里驻足、品尝。

泉庄镇风景(春晓摄于5月18日)

清朝遗少三爷爷

▼文/曾子

三爷爷是我爷爷二大伯的三儿子。他生于 18 世纪末,卒于 19 世纪六十年代。他经历了清朝末期、整个民国阶段,和新中国的成立。

他小时候读过几年私塾,也许是上学时期和记事年龄是旧的王朝,他幼年时记忆的东西在他脑海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,以至于后来在他的一生中,说话行事都停留在幼年的那个时代里。

从我记事起,他就梳着一个小辫,不是搭在脑后,而是缠在头上。冬天穿着到脚的布棉袍,腰里束着扎腰,走远路或干活时还常常把棉袍的前一帘撩起来掖在腰间。头上戴顶毡帽,夏天从不赤肩露背,走起路来始终是宁可湿衣不可乱步的派头。

上世纪五六十年代,新中国成立都十多年了,新事物新文化新知识层出不穷,可他仿佛生活在清朝时期,张口“光绪年间”,闭口“同治年间”,他一直是用民国纪年,一说就是民国三十八年,民国四十二年,你和他说今年是一九五九年,他非换算成民国多少年,否则他就不知道是哪一年。有一次在村头有过路人问他,“大爷,您是否看见有个人从这里路过?”他站起来说:也就是“半柱香”的功夫,像是个“公差之人”,现在离去大概有“一箭之地”。生产队分粮食,他从不说多少斤,总是说分了几斗几升。洗脸叫“净面”,吃饭叫“打尖“。

春晓 制图

解放后较大的村庄都成立了学校,公派了老师,三爷爷好像始终改不过口来,见了老师一直叫先生,上学路上碰见孩子们边走边闹,他就呵斥:“还不赶紧去学堂,小心先生用戒尺丈量你的手掌。”有时在放学路上他也和蔼地问:“下学了,今天在学堂‘习’的什么文章?”他习惯先生穿长袍马褂,看着新派老师穿着中山装,上衣兜插着钢笔,领着学生读新课文,极为看不惯。他多次感叹:你们先生不教你们“三字经”、“千字文”,也不写仿(练毛笔字),教的是什么学问?这样下去别说考状元,十年八年连个秀才也不“中”。

大概是一九六零年,国家废除十六两一斤的杆秤,改用十两一斤的秤。三爷爷赶集卖菜籽,人家买三两说的是新秤,他按旧秤给人家,两人闹得不可开交,直至集市工商管理人员来排解,批评了他,没收了他的旧秤,按新三两给了人家菜籽。

上世纪六十年代,炊具出现了铝锅铝壶(当时农村叫轻铁)。用这些炊具做的饭烧的水,他一概排斥。他习惯用瓦罐(陶器)提水盛水,穿衣一定是自己种棉纺纱织的土布。他嫌商店里买的洋布(市布)不结实,不“夹密”。一九五八年成立人民公社,他私下打听“公社”算是什么“衙门”。三爷爷临终手里还有“边区票”(八路军根据地老区发行的钱币)和国民时期的旧币没舍得花完。

呜呼,回想起来,三爷爷真是封建王朝的遗老遗少,贤子贤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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